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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武魂
说起武侠音乐和歌曲,相信大多数像我一样的武侠迷们耳边中首先响起的应该是黄霑的《沧海一声笑》,随着电影《笑傲江湖》中许冠杰和李连杰长剑挥舞,“沧海笑,滔滔两岸潮~~~”已成为武侠音乐的代表。
凭心而论,《沧海一声笑》流露更多的是文人所理解的险恶江湖中,武林隐士对风云变幻的淡泊和随意,这也与金庸《笑傲江湖》的主题吻合,与武侠中的“侠”字却相去甚远。
相较之下,《中华武魂》倒是更写出了侠义的真谛。大约在2000年左右,在每个周六下午,全国的各地电视台陆续播出了一部近100集的《武之舞--中国武侠电影的形态与神魂》系列片,歌手孙川演唱的《中华武魂》就是这部系列片的主题曲。
“轻裘长剑,烈马狂歌,
忠肝义胆壮山河;
好一个风云来去江湖客,
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作为男儿,在成长的道路上,有谁能没有过长剑飘零,把酒狂歌的英雄旧梦?又有谁能没有渴想过“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的潇洒飞扬?只是在现实的琐碎生活中消尽了儿时豪情之后,挥之不去的还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那份侠义情结。
“柔情铁骨,千金一诺,
生前身后起烟波;
好一个富贵如云奈我何,
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不同的文化催生不同的文化现象,中世纪的欧洲产生了骑士精神,战国的日本产生了武士道,而在儒家思想占绝对主流的中国,社会低层数千年绵延不灭的则依旧是侠义精神。
韩非子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说明一个事实,春秋战国时期,中国的侠就已经出现了。侠者使也,说白了也就是“见义勇为”。只不过中国古代的侠客更多的是选择以“行义”为做为自己的存在方式。
我们在欧洲的骑士中也会看到侠义精神的影子:著名的狮心王查理甚至曾经放下英王职业不做,到处充当游侠打抱不平;日本的武士里也会出现诸如黑泽明《七武士》中的挺身扶弱的情形,只是不论在中世纪的欧洲还是战国的日本,侠从来没有作为一个独立的社会形态出现过。
与欧洲的骑士、日本的武士最大不同在于侠士们精神的独立和个性的自由。欧洲的骑士需要宣誓效忠于君主,日本的武士则要求绝对忠诚于自己的领主(大名或幕府),而中国的侠所追求的则是道德境界和人格的完善,因而也更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
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
三声叹,叹,叹,只为家园故国;
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如果说骑士和武士对于其效忠的主人有如良犬,侠的精神则高贵如傲视凡尘的独狮;——实际上用野兽来比喻侠并不准确,但与侠相比,武士道熏陶下的日本武士实在只能算是中小地主豢养的一群职业打手和家奴。
侠正式进入后人的视线应该源于司马迁的《史记.游侠列传》,也许由于当时的国家领导人对于中央文史小组的工作重要性还没有特别的认识,所以司马迁才有机会在国家级的历史档案上专门为“侠”记录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春秋战国的游侠到西汉的朱家、剧孟等豪侠,太史公记录下了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轻生死,重然诺,救人于厄,振人不瞻,扶危济困,羞伐其德。”只是似乎他们行侠仗仪并不像后人所想象的完全依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绝世奇功——尽管多是武术高手,但他们更多的是“克己为俭,以德抱怨和厚施薄望”。
到了西汉,侠由于其德行引起的巨大感召力和凝聚力终于成为王朝的心病。于是在汉武帝时代,随着大侠郭解的全家被诛,正史里“侠”这个词终于消声匿迹了。
根据易中天先生的说法,“司马迁以后,侠作为一种现象,已不是现实,而是梦想。”
易先生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在历代所谓“四海承平”的时代,侠是很难有机会和力量再重现春秋战国和秦汉时期的辉煌的。
但是在正史编纂工作被审核得越来越严格的同时,在野史和笔记的缝隙里,我们仍可以看到:侠和侠义精神依然存在。在朝代更替的纷乱中,无论在隋唐还是明清,及至内忧外患的近代,侠的影子依然时隐时现。从甘凤池、窦尔敦到杜心武,侠义精神依然在社会的低层无声地传承——尽管拥有它们的人可能被人忽视和讥讽。
“豪杰每多屠狗辈,从来侠女出风尘”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文人对现实的感慨,也证明老人家“卑贱者最高贵”的结论在这里同样适用。
在追求法制的社会,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到底只能是书中梦想,而现实中的侠之大者,那些“扶危济困,羞伐其德”的勇士,正是由于“羞伐其德”(助人不求名利),也慢慢湮没在历史的烟波中,只能由着文人的笔墨和我们的神思遐想他们是如何长剑在手,一骑绝尘的了。
中华武魂
轻裘长剑,烈马狂歌,
忠肝义胆壮山河;
好一个风云来去江湖客,
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柔情铁骨,千金一诺,
生前身后起烟波;
好一个富贵如云奈我何,
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
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
三声叹,叹,叹,只为家园故国;
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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