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脫穎而出(完結)  (阅读 416 次)

副标题: 單場景練習團四 記錄

离线 靜海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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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穎而出(完結)
« 于: 2024-04-02, 周二 13:36:34 »
脫穎而出

單場景文字練習團 四



剛敏捷閃過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躲開飛濺的泥水,肖德恩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街對面這棟房子一定有古怪,但他和羅德裡克並沒有正當的理由進去搜查。「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無論如何我們得混進去。」羅德裡克皺著眉,顯然也在為此發愁。「小夥子身手真敏捷!怎麼樣,有沒有時間,今晚來幫個忙,賺點閒錢?」一個胖乎乎穿著絲綢袍子的中年男人突然從街對面走了過來,打量著兩人,笑意蕩漾,「今晚我們在那裡面有場演出,」他回身指了指肖德恩盯了兩天的大房子,「但是艾巴薩羅姆的美食讓我們有些無法消受……咳,不過合約可不管這些,所以我們缺兩個人,怎麼樣?能不能幫個忙?看在國難日的份兒上?」他的目光在羅德裡克和肖德恩身上來回打轉,滿意地不行。



待領角色:

羅德裡克:守序中立,隨身攜帶長劍,罩衫下穿著鏈甲衫。來到艾巴薩羅姆闖蕩的年輕人,正在完成探索者協會的試煉任務。優勢屬性:力量,魅力。

肖德恩:混亂善良,和羅德裡克是同在一個小鎮長大的發小,一起結伴來到艾巴薩羅姆想要加入探索者協會。正在完成協會的試煉任務。身上總是帶著各種奇怪的小物件。優勢屬性:敏捷,智力。



備註:外貌在合理的前提下自行補充細節。
回帖請註明意向角色,並附上一段行動描述(任意場景時間,自行想象),無對白無內心戲。領取成功後GM會發送任務,正式開始。
« 上次编辑: 2024-05-04, 周六 14:44:57 由 靜海聆 »
PDF成品索引及勘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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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1 于: 2024-04-02, 周二 13:44:48 »
段落1
这无疑是一个机会,但演出是什么,合约是什么,为什么他找的帮手需要敏捷的身手?肖德恩心下明白,这个胖家伙瞒着他们一些事,他希望抓住时机,但也得规避风险。他殷切地看着面前的人,做出思索的神情,但仿佛只是出于生计的考虑,纯真的不掺一点杂质。这是一种基于生活经验的模仿,他曾多次在码头上那些求职的水手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有时在傍晚,他会点上根蜡烛凑近被他擦拭的锃亮的镜子,让他的脸和回忆中的种种面容在虚像中重叠,仿佛戴上一层面具,而让脸和面具重合。persona本身正是一个来自戏剧的修辞,而人生也如戏剧一般,虽是自由创作的过程但也受到文化构型的规范,每一个特定场景都暗含一套隐形的言行要求,提供用以相互识别的符号,像抛下一张网,提供依附的凭借把比手中的流沙更难以把握的印象转化成便于沟通的模式,而persona正是耦合于具体行动的最明显的表征,哪怕在它们背后面向着世界、时间、宇宙的脸在这个自然和自发的过程中被掩盖住了。观察和做戏对融入有形的社会组织来说已经是必要的,何况他还需和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于是,他以精心制作的热诚迎接中年人,同时通过注意力的转移用余光在对方身上逡巡,试图找到些关于个人身份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他又一头潜入记忆深处,从散乱的感官印象和只言片语间搜罗着关于今晚在这个地方的演出的信息。他不想表露出敌意或怀疑,但他得先看个清楚,这不是能容易做到的。倘若把侦测思想附魔在眼镜镜片上,岂不是可以直接透过它探查对方的心思了?又或者以类似的思路,把侦测魔法一类的小戏法加上去,这样只是扫视过去便能知道常规存在的底细,现在问题来到如何延长法术作用时间以及凭使用者心思不动声色的激活上面……在肖德恩眼前他的新发明前途无量,诱使他忍不住思考其中的每一个可能,以至于前一秒还关心的男人的声音从意识背景里隐没了。
他细长而神经质的手指在口袋里无心的打转,像是信手拨弄琴弦一般,突然,他被应声虫别针--他打工时用于应付老板差使的小道具--扎了一下,这把他拉回到当下在场的状态。他估摸着探查这个房子是试炼的一部分,所以眼前这人会不会也是考察他们表现的协会成员之一呢?作为一个理想的探员,他又应该如何表现呢?或者他真的只是来自剧团?他身后能看到装着演出装置的大篷车或来往的其他成员吗?他的口音、用词和举止又指向什么?一切目前都是未知数,在了解对方的真实动机之前他还不打算轻举妄动。

现在让我们从肖德恩的内心挪移出去,以观察者的视角找到他意识(和无意识)活动的痕迹。我们能看到什么呢?蓬勃生长的青春、眷恋地留在他灵魂中的孩子气、稀奇古怪的小发明、清晨的起酥面包、新酿的美酒、以及叠加在冒险冲动上的欢笑,这些写在他的一举一动中,积淀在他的衣着和随身物品上,但更深层的部分呢?很不幸,它们不属于公共空间,只能通过表象揣测,因此其中最晦暗的那些便成为无可追溯的秘密,如随身的影子,在阐释之光下变得格外清晰。倘若一个人有远比常人敏锐的观察力,会发现肖德恩瞳孔放大,目光试探性的追踪到胖男人身上,最初是锐利的,就像在扫描每一处细节以及它们延展出的讯息,但马上这种穿透性的注视便被友善的轻纱遮掩住,然后,又失去了焦点超过对方的躯体看向在落日的照耀下宛如回光返照一般格外炽烈的天空。他双手懒散的揣在兜里,嘴角动了一动,却在连珠的话语倾泻出来之前及时闭住,与此同时,他身形稍稍前倾,像任何一个愿意干一票临时工作的游民一样殷切,却暗中以“演出”及“公演”“庆典”“纪念”等关联词为核心聆听街头巷尾的议论,胸前挂着的眼球形状的蓝宝石吊坠和装了个感应器的卷轴筒在这个动作下摇摆起来。(以察言观色观察胖男人同时用语言学听口音,本地知识对这一天可能有的演出进行回忆?


段落2
罗德里克站在市场中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瞥见一个小孩在果摊前偷拿了一个苹果,然后急匆匆地跑开。他皱了皱眉头,明白那是个小偷。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悄悄地跟着孩子,想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只是顽皮捣蛋,但也可能有其他原因。
孩子很快走到了市场边缘,这里人流稀少,商贩们也不太留意。孩子停下脚步,把苹果藏在衣服里,似乎打算离开。罗德里克暗中观察,没有立刻出手,想再等等。就在孩子准备走时,一个商贩突然发现了孩子藏匿的苹果,生气地冲了过来,责怪他偷东西。孩子吓得脸都白了,想要逃跑,却被商贩抓住了。
这时,罗德里克决定出手了。他迅速走过去,让商贩松开了孩子,然后拿走了孩子手里的苹果。他没有责备孩子,而是和蔼地对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放他离开了。孩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急忙溜走了。罗德里克则静静地留在原地,目送着孩子消失在人群中。


段落3
罗德里克走进了他看到的第一个酒馆,旅途让他稍显疲惫但他还是让自己尽量显得更有精神一点,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吧台,但此时一些对于觥筹交错的氛围稍显不和谐的杂音刺入了他的耳朵。罗德里克放慢了脚步、稍稍偏了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两桌临近的客人,再竖了竖耳朵,就听到了一些讽刺和嘲笑,他微微叹了口气,又轻轻摇了摇头,走近了吧台。
就在罗德里克刚要开口对老板说点什么,就听见一声巨响,似乎是桌子被推翻的声音,紧接着是不同的人发出的咒骂声,他扭头望去,不出所料是刚才在争吵的两桌人,正在爆发出强烈的火药味。
就在为首的两人正要挥出第一拳之际,罗德里克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伙人中间,一瞬间左手一计勾拳击中他左边领头人的下颚,右手一计手刀切中右边领头人的脖颈,将两人击倒在地。这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而此时一个反应迅速的跟班抽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罗德里克胸口,匕首划破了外衣却被链甲挡住,罗德里克抓住了这个跟班的手腕,手上劲力一吐,一声哀嚎立时响起,惊醒了发呆的众人。两伙人迎上罗德里克的眼中爆发出的凶狠目光,好似巨龙在无声地咆哮,又看到两个领头躺倒在地轻轻呻吟,最后看向青筋暴露的右手和捏紧剑柄的左手,终于回过味儿来,急忙掺起各自的老大逃也似的离开了酒馆。罗德里克见闹事的人已经离去终于放开右手放那可怜的跟班逃走了,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插入腰间,回到了吧台前,却发现已经有一杯酒在等着他了。



肖德恩:furor poeticus
羅德裡克:无脸男

補充背景:國難日,又稱艾巴薩羅姆圍城紀念日。AR23年,沃拉德尼·文,一位牛頭人軍閥,率領一隻由半人馬、鷹身女妖和牛頭人組成的軍隊,對艾巴薩羅姆發起攻擊。奧羅登帶著志願軍擊退來犯。后將這些志願軍改編為第一衛隊。那之後,人們每到這天都會用各種方式慶祝勝利。包括但不限於在很多重要地點上演奧羅登和沃拉德尼的戲劇。

任務:順利完成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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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2 于: 2024-04-04, 周四 02:29:34 »
男人似乎看出兩人的猶豫,繼續賣力勸說道:「只有十句!你兩加起來只有十句台詞!我保證……這根本沒有想象中困難!」

罗德里克摩擦着下巴上稍微长长了一点的短须,斜眼看了看肖德恩,随后微笑着说道:“似乎很有意思,这位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详细聊聊,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郝團長。雖然可能看不太出來,但我確實有天夏的血脈⋯扯遠了,這就是很簡單的事情,我的劇團今晚要在這裡演出,只有不到兩小時了,兩個演員拉肚子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上台了。缺兩個演員,剛好遇到你們兩!很合適!這就是命運!」他激動起來,呵呵笑著揮動胖胖的雙手,把兩個手指頭比來比去,一會指著大房子裡,一會指指羅德裡克兩人,最後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來回翻轉了好幾次,眼神熱切地看著路邊的兩人。

“郝团长,毕竟我俩不是专业人士,能受邀在那种地方举办的表演…”罗德里克指了指那房子“想来一定是很重要吧,我们不想搞砸您的演出,所以可以先透露一下我们的戏份吗?”

「不用緊張!你們一定可以勝任!只是例行的國難日劇目,奧羅登擊敗牛頭人將軍!就像我說的,十句台詞!」他趕緊強調,往路邊挪了兩步,躲開兩個帶著紙糊的牛角頭盔追逐打鬧的小孩子。

“嗯……”罗德里克轻轻地抓抓脸,看了一眼同伴,随后说道“我想您理解,我们很乐意帮忙但也不想白白花时间,所以即使作为不太专业的临时演员,我们也希望能有一些小小的报酬,您看如何?”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笑着伸出右手

他果斷握住羅德裡克的手用力上下搖晃起來,「一晚上,三次出場,同一台戲,同樣十句台詞,每人3個金幣!」

肖德恩意识到老友在看自己,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趁郝团长注意力集中在罗德里克身上,眼珠子转了转,试图观察附近是否还有剧组的其他成员来往,之后接话问道:“所以您是要求我们演志愿军的一方呢,还是牛头人的属下呢?”

「同意了?」他樂呵呵地另一隻手也向肖德恩伸出,「同意了我們就進去說,我有一大堆你們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呢。」

罗德里克左手盖上握紧的双手“成交,郝老板真是个爽利人,请吧。”

肖德恩盯着团长的眼睛,主动握住他伸出的手,在接触的瞬间尽可能体会其茧子的分布和手掌的温度,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我和我朋友自然愿意赚这个外快。”

修整的马路上升腾起的灰尘在闪烁,小孩子在无忧无虑的嬉戏,两侧的房屋砖头瓦砾在打盹,一切都显得如赖床后的早晨一般,有种懒洋洋的安定感。在两次心跳间歇的一刹那,肖德恩想起阿兹兰特堡垒上奥罗登和艾巴萨罗姆的勇士们同乌恩大军的战斗。

羅德里克發現郝老闆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真摯的笑容,毫不猶豫回身帶著你們往大房子的大門走去。而肖德恩感覺溫暖的大手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繭子,皮膚不粗糙但也說不上細膩。
回憶了一下郝老闆說的故事,大概就是在艾巴薩洛姆街巷中流行的版本:奧羅登粉碎了這次入侵,並將敵軍驅趕到東部平原並在那裡徹底擊敗了他們。


肖德恩跟在团长身后走入这个他们盯梢几日的房子,一路上东张西望地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既然要排练总该有其他人和一些道具吧?

邁過大門,三人來到一個大廳,十分寬敞,挑高至少有三十尺,中央是一個搭好的戲台,後面的佈景卷在半空還沒有放下。大門左右側各有樓梯通往二樓的迴廊。面對戲台的空間裡放了不少桌椅,二樓環繞一圈的走廊上也能直接看到戲台。不少人正在從戲台後的一個房間裡往戲台上搬運道具,佈置繩索。

“挺气派的嘛!”肖德恩看似漫不经心地绕戏台转了一圈,又往楼梯上走了几步,遇见谁都点点头打个招呼,以示友好,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把一切尽收眼底。奇怪,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郝老板看著肖德恩自己走開了,只能笑著回頭對羅德裡克說:「來,我們坐下,慢慢說,你和他是一起的吧?那我跟你講也是一樣的。」他說話間一個僕人樣子的人來幫郝老板和羅德裡克倒了兩杯茶擺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对了,团长,”肖德恩从楼梯上探出半个身子,“我们晚上需要演什么角色?是敌军还是我军?”他刻意使用了接近艾巴萨罗姆本地人的口音

“好的,我的朋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好奇,请不要见怪”罗德里克摸着杯子“请讲您的要求吧。”

「恩……恩,今天晚上一共要演三場,不同時間有三波客人,但是我們演的是同一出戲,客人要是喜歡當然我們還會有額外打賞,也會給你們分成。」郝老板喝了口茶,喘了口氣,慢慢說道。接著對送茶的男孩吩咐,「去,跟大家說,人找到了,我們等會就去戲台上走一遍。」
這時肖德恩的聲音傳來,房間裡的人都朝他看去,郝老闆趕緊衝他做了一個壓低聲音的手勢。
「你呢,看起來就有把子力氣,還帶著劍,你就扮演最威武的牛頭人沃拉德尼!你那個朋友啊,就扮演奧羅登,你兩演一場對手戲。」他接著對羅德裡克說道。


“啊,抱歉--”肖德恩连忙伸出食指竖在嘴前夸张地对着口型对老板说,与此同时他也瞟向其他人,他们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是因为被打搅,还是有些许秘密暴露的慌乱?有没有人乱了阵脚试图掩藏什么?

“嗯?沃拉德尼和奥罗登似乎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啊,让我们扮演合适吗?”罗德里克挑了一下右眉梢

肖德恩看了看自己周圍,雖然剛才的聲音引來了一些注目,但很快他們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的事情上,除了大廳裡忙碌準備的劇團人員之外,大房子裡還有不少僕人裝束的人在進出。

「就是因為是主角,所以才不能缺,但是沒關係,這台戲本身是我們主戲的熱身戲,為了烘托今天的氣氛……所以放心吧,我這個團長當然不會拿自己的聲譽來開玩笑,當然,如果你兩能有出色表演,我絕對不會虧待兩位……」
郝老板繼續喋喋不休,又喝了口茶。

肖德恩覺得僕人的服飾並沒有帶某種地域特征,在艾巴薩羅姆很常見。


肖德恩顺势走上了楼梯,时不时以那些刚到世界中央之都的游客常见的好奇态度拿手摸摸墙壁,拍拍扶手,又走向右手边第一个房间

肖德恩推了推門。房門上了鎖。
一個僕人看到肖德恩,走近問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喔,没有,”他转过身面朝仆人说,“我只是在这随便转转,毕竟还没到排练的时候。这是化妆间或道具室吗?”

「您是劇團的成員嗎?那你們的房間都在一樓,我幫你帶路吧。」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是老板刚招来的,劳烦您了。”肖德恩跟在仆人身后下了楼
在敲门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传来什么声音?

“好,我明白了”罗德里克点点头,接着稍稍探过头去,压低声音说“郝团长,算我好奇,多嘴问一下今天来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肖德恩並沒有在房門後聽到任何聲音。
「哎呀,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合約必須完成,委託人也說只要正常表演就好,不用有什麼特殊之處。非要說的話⋯」他摸著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鬚回憶著,「大概就是他似乎提過如果能讓觀眾覺得身臨其境就再好不過了!」他搖了搖頭,「我們的道具預算有限,你們這場呀⋯走,上台看看去。」他喝完了茶水,站起來朝戲台走去,


“‘身临其境’......看来您这位委托人地要求还不低啊”罗德里克跟上团长走向戏台“那么这里是委托人提供的喽?”

「當然。」郝老闆點點頭,在一個年輕男孩的攙扶下爬上了戲台,嚴肅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低聲跟他說了幾句,他連連點頭,指著羅德裡克笑道:「沒關係,我找到演員了。這就讓他們練習一下。」中年男人有些疑惑地看著羅德裡克,「一個人?」「不不,還有一位。」郝老闆轉著圈地尋找肖德溫的蹤影。

罗德里克向那个中年男人微笑着浅鞠一躬

羅德裡克覺得中年男人有些緊張,有些疲倦。

肖德恩从远处看到老板似乎在找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打着手势比划示意自己马上赶到

轉著圈找人的郝老闆很快發現了肖德恩,他也笑著招招手,示意肖德恩快過去。

“我想您已经跟我朋友商议好了?”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肖德恩摸了摸后脑勺说,“我俩这回需要演什么角色?可以看看台本吗?”

「沒有台本,這是熱身劇目,也就是第一幕之前客人們進場等待時候的劇目,整個劇情只有一個場景:奧羅登和沃拉德尼的最後對決!他們追逐,然後激戰,然後奧羅登刺出最後一劍——就是這樣。佈景會環繞著舞台,你們可以自己控制打鬥時的走位。」嚴肅的中年男人用手比劃著舞台的位置,開始解說起來。
「台詞是……你是奧羅登對吧?」嚴肅中年男對著趕到的肖德恩問,「台詞是你說第一句:你失敗了,沃拉德尼·文!」
「然後你回答他:絕不可能!」他又回頭對羅德裡克說道,如此交替在兩人之間交代這各自的台詞。
「沃拉德尼會繼續說:只要沃拉德尼·文還站著,他就不會被打敗!」他轉向肖德恩,「大地已經吞噬了你的軍隊,你的半人馬死了,鷹身女妖像受驚的鴿子四處亂飛!」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你要大喊:投降吧!」
「接著到你了,」他又轉向羅德裡克,「沃拉德尼·文將吞噬你,並成為神,弱小的人類!」
「然後你們需要一段精彩的打鬥,你要痛苦滴說出:不!……」
「最後是你,你的台詞,你說:你不會被打敗,沃拉德尼·文,所以你必須倒下。」他猶豫了一秒,「倒下?垮臺?下台?你們一般管這個叫什麼?」
郝老板開始鼓掌,「太精彩了,就是這樣。我們可以開始練習了。」
嚴肅中年男點點頭,出了口氣,「那我先去看看後面其他人的活兒。」


“……你失败了。”肖德恩从腰包中掏出他设计的弹簧折叠剑,按动剑柄的按钮,剑身“咻”地弹出,俨然是一把未开锋的长剑,虽与阿兹特兰宝钻相差甚远,但在这个场景中也算有模有样。他以剑尖指向罗德里克,一字一顿地说,“沃拉德尼 文”。尽管是演戏,但在幻境中将一代传奇的意志引入自身的感觉倒也不赖,他心中揣摩道。不过这种骤然严肃下来的氛围反而使得笑意从荒唐的泉眼中涌出,见郝老板的合伙人神色严肃,他憋了好一会才没笑出声,只是朝罗德里克眨了眨眼
不过,他想,安排我演奥罗登而罗德里克演乌恩怕是因为恰好是这两个主角缺席,而罗德里克块头更大吧……

見到肖德溫掏出武器,大家都嚇了一跳,郝老闆趕緊抓著他的胳膊:「不行不行,你們只能用劇組準備的道具,確保安全!必須確保安全!」
「你們先練習,晚點會發給你們服裝和武器。」他擦了擦汗,繼續解釋。


肖德温拿玩具剑往手心划了一道,然后把它伸到老板面前:“放心啦,这只是给小孩子变戏法用的玩具,是没有破坏力的,不过我明白您的顾虑,哪怕只是出于演出效果的考虑,我还是用您的道具吧。”他句尾的音调顽皮地上扬

郝老闆點點頭,「規矩,劇團有自己的規矩。」

肖德恩跟着点头:“了解了解,抱歉我刚才一时疏忽唐突了。”

郝老闆往後退到舞台邊緣,揮了揮手表示剩下的人自行練習。

肖德恩又朝合伙人离开的方向望去,试图从他的步态和衣着上看出些端倪来

肖德恩覺得這是一個被生活和工作壓彎腰的劇組工作人員。

这个中年男人疲惫的背影带来一股忧伤的情愫,眼见他带着注定需要忍耐生活的不甘行走着,肖德恩如一首安多安的民谣写的那样,因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冷漠侵袭而体会到比这个中年人背负的负荷更沉重的分量

罗德里克双臂抱起看向中年男人离去的方向,然后走近郝团长问道:“那位先生是?”

「韋伯先生,我們的總劇務。他可是個大忙人,離了他劇團就散咯……」郝團長笑瞇瞇地乾脆坐在了戲台邊,讓剛才的小男孩又去給自己端了一杯茶,「你們熟悉熟悉台詞,自己想想要怎麼演,不用管我,我看著就好,要是有什麼問題倒是可以隨便問。大概1小時,然後上服裝道具綵排一次。」

罗德里克站到了戏台上做起热身运动,借着拧动脖颈的功夫巡视着戏台四周,“郝团长,在‘国难日’出演的戏剧,沃拉德尼和奥罗登都只是热身剧目的一员,那正剧又是讲的什么呢?那一定是更加精彩的故事吧”

郝團長神秘地笑笑,「那可是我們團吃飯的家伙事兒。當然精彩。」說到這兒他歎了一口氣,「但其實演出應該在一星期前,趕巧了,拖到今天,為了應景只能加一出。」

“哦?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罗德里克带着遗憾的表情和好奇的语气询问

郝老闆搖搖頭,「都過去了,我們只要今晚好好演,齊心協力,一定可以圓滿成功!小老弟,加油!」

肖德恩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扭过头看看郝老板的表情,这“变故”对他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肖德恩發現老闆在聊到這個話題時臉色非常遺憾,但還是很坦然。
顯然就如他所說,他更關心的是今晚的演出。


肖德恩识趣地没有再问什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反复小声念叨着自己的几句台词,偶尔抬头看看罗德里克的进度,待二人都准备的差不多就可以对戏了

郝老板一邊喝茶,一邊關注著戲台上的進展,不時地提醒劇組人員小心行事。就在兩人熟悉台詞的時候,身後的背景幕佈拉高佈置到位,好幾大卷畫布吊在半空中,其中一卷放了下來,看起來是山石嶙峋的一處地方,地上散落著很多破碎的盔甲和武器,遠處還有硝煙和魔法爆裂的光芒。「這就是你們的背景了。」郝老板指著幕布介紹,「你們應該彼此挺熟悉的,所以動作設計可以自行解決吧?打出那種氣勢……」他拍著大腿鼓勵。

“默契倒是有,但毕竟是初次登台,能否把握好那个度,还原出激战的氛围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相信我的朋友也是如此。”肖德恩空手做出一个拔剑的动作,又一个大跨步向前,用虚空的剑朝罗德里克挥去

“但是,”他转手拍了拍罗德里克肩膀,“我们作为两军的统领,和对方决斗即相当于向下属放出信号宣告全面开战,恐怕奥罗登和文当时都没这么轻率吧?而倘若是趁对方不备突然出手,即使获胜了也不够光彩,据我所知当时他们很看重血气和荣誉。”
肖德恩托着腮,食指漫不经心地在颧骨周围滑动,回想在史书和民间的颂歌中战中二位的表现

“战斗前后都有台词的啊,韦伯先生刚才给我们讲了场景的”罗德里克一边热身一边向肖德恩说

“是的,但是动作设计不是我们自主决定嘛,”肖德恩无奈地看了眼郝团长,“我在想我们对话的时候该怎样做到既表现出对峙的决意又不至于显得冒进。”

肖德恩依稀記得傳說中將大戰寫的激烈殘酷,到最後牛頭人只剩自己仍奮戰到底,奧羅登親手擊敗他,總之是各種大家自己的想象和添油加醋。
郝團長點點頭附和:「對對,你們自己設計動作,武器道具一會就拿來了,先練習,先練習。可要抓緊時間啊,不到一個小時了。」


听到团长这么说,肖德恩调整了站姿,双脚分开稳稳地立于舞台一端,平衡好气息和喉位,朗声念出他的台词:“你失败了,沃拉德尼 文”,又微微偏过头,示意罗德里克往下接

“嗯……我想对沃拉德尼来说这是一场穷途之战,所以……”罗德里克嘀咕了一会儿,随后将自己的身形压低、喘着粗气并将自己身上的肌肉隆起,接着低咆道“绝不可能!”

看到你們開始嘗試了,路過的都把目光好奇地投注了過來。
郝老闆突然抬手道:「停,停!你不覺得在這句絕不可能的時候應該伴隨著什麼⋯比如他絕望的反擊?」
「同樣,在宣告他失敗之前,是不是得先給他一下厲害的?」郝老闆也向肖德恩側臉建議。


“说得有道理,不愧是团长,那我们就先以追逐开场,到达舞台中央时我转身回击,兵刃相交之后再一左一右退开一小步然后再念白”罗德里克在戏台上边走动边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设计

肖德恩后退几步,又降低重心快步向前,猛地用假想中的阿兹特兰宝钻砍向扮演文的罗德里克的头颅,掀起的微风吹起罗德里克额前的碎发,但肖德恩的手臂却突然停在半途。“你失败了。”洪亮的宣告掷地有声,冰冷如深冬的落雪

郝老板期待地望向羅德裡克。

似乎看出兩人的疑惑,郝老闆小聲說,「沒錯,奧羅登用劍,牛頭人拿大斧子。」


“说起来我们的道具……”肖德恩忽地侧过身子,好似从刚才绷紧的状态中跳了出来,用手笼住嘴,压低声音问郝老板

罗德里克仿佛感受到了剑锋所在、双手擎着巨斧格开锋芒,随后眦目欲裂双眼流露出愤怒、怨恨与不甘,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犹如困兽:“绝、不、可、能!”

「等會道具組就給你們送過來,服裝和道具一起。」郝老板解釋,「繼續繼續,還有好幾句台詞,我們都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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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3 于: 2024-04-13, 周六 14:55:49 »
肖德恩重新站直,晃动手腕,似以剑尖摩挲罗德里克的脖颈,同时双眼紧盯住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后,见对方怒目圆睁,倔强地攥紧拳头挑衅地顶住虚空中的剑身,他挑起右眉,欲言又止,最终示意性地朝罗德里克斜后方努努嘴。

“只要沃拉德尼·文还站着,他就不会被打败!”罗德里克举起想象中的战斧,喘着粗重的呼吸,继续用接近嘶吼的声音说道,然后向前猛冲一斧劈下。

郝老闆看的眼睛眨也不眨。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肖德恩抬起手臂,用“剑”格挡住罗德里克的全力一击,而后摇了摇头:“大地已經吞噬了你的軍隊,你的半人馬死了,鷹身女妖像受驚的鴿子四處亂飛。”他死死的盯住对方的眼睛,“投降吧!”回声中仿佛包含着或生或死每个誓死一战的勇士的决意

郝團長小聲說:「他這可是最後的一斧子,你這一擋怎麼不得下沉一點,膝蓋彎……彎下來一點,再這個……單手持劍變成雙手,哎!這樣就有壓力的感覺了。你得給撩開,反彈,反彈回去呀,不然要是你在劣勢怎麼勸他投降?」

罗德里克隆起肌肉,青筋暴凸,似乎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灌注于这一击之中,他面目狰狞地咆哮“沃拉德尼·文将吞噬你,并成为神,弱小的人类!”

肖德恩稍一闪身让罗德里克打了个空,又猛地发力,双手持剑朝前突刺,人剑合一直指对方的心口,在离他还有大约三尺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在这里我会通过错位效果让观众以为我已经击中了文,”他朝团长解释道,“当然,如果有那种可伸缩的道具剑会更逼真。”

「長劍通常用揮砍的方式更順手。」郝老闆點點頭。

“嗯,可以穿刺然后拔出再交换位置,也可以直接斩击换位,你看看哪样你觉得比较帅,当然,只是个建议。”罗德里克举起右手食指摇了摇。

“有理,一换成双手我就不由自主地当破甲剑打了。斩击换位也是个好主意,我们这么演练一回?”肖德恩后撤几步,对着空气摆了个姿势

“好,来吧!”罗德里克将想象中的巨斧横过腰间,接着伴随着怒吼向肖德恩冲去。

肖德恩也没有废话,他举起剑奔向罗德里克,和他错身的一瞬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朝他砍过去

罗德里克看好时机,在错身之时将战斧从身前劈过。在稍稍停顿片刻后,他双手轻颤,慢慢地跪倒,抬起头,满怀着不甘、愤怒和绝望地大喊:“不!!!”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肖德恩向旁边跨出一步,低垂着染血的剑,在这个以生命化作战火的对手面前低下头,凝视着他已经失却了神采的定格在死前一刻不肯闭上的眼睛,许久过后低声说:“结束了。”
“郝团长,您觉得怎样?”肖德恩一边拉起地上的朋友一边扭过头问,“我是觉得情绪已经烘托到高峰了,在这时结束战斗即可。还是说我们应该在错身后再过几招?”

罗德里克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哈?台詞不對呀,你們這麼年輕記憶力應該比我好吧?」郝老闆狐疑地看著肖德恩,雙手一攤,「你是不是少了一句?那可是精華。」

“啊--对,对对,是还差一句,你不会被打败,所以你只能被我击溃,好像是这样?”肖德恩摸着后脑勺懊恼地说,“不对,有些区别……”他清了清嗓,把声线压低了八度:“你不会被打败,沃拉德尼 文,所以你必须倒下。”

郝老闆鬆了口氣,「還真是必須盯著你們練習一次⋯我去催他們拿道具來,你倆再合計合計。」說完站起身往幕布後的那個人進人出的房間走去。

肖德恩见老板走开了,小声问罗德里克:“到目前为止你发现房子中有什么古怪了吗?”他偶尔在空中做出挥砍的手势,方便其他人以为二人不过是在聊这出戏

“我觉得这出戏可能有问题,郝老板有个神秘的赞助人,是他提供了场地,目前不清楚目的为何”罗德里克双眼垂落,压低声音说“我们先配合,机警一点,到时候见机行事。”

“嗯,但看郝老板像是全心为演出考虑的,你说他会不会根本不知情?还有,”肖德恩用胳膊肘捅了捅罗德里克,打趣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藏了这么一手啊!以后咱们再缺钱可以到街头搭个台子演戏,我帮你做特效。”

滿頭大汗的少年抱來了一堆東西,叮鈴噹啷地放在兩人身前:「這,這你們等會的服裝和武器!請各自收好!從現在開始它們都歸你們自己負責喔!請務必保管好!」說完又蹲下來把東西分作兩堆,「大的是牛頭人的,小的是奧羅登的!」說完又站起來轉身往台下跑。剛跑了沒幾步,又折返回來,「老闆說你們是新人,要提醒一下,武器是劇團特意削了長度的,你們就按照平時習慣使用就不會攻擊到彼此了,很安全的。」這次再不廢話,一溜煙跑了。
那大的一堆裡不但有看起來就很寬大的甲袍,一把帶著華麗浮誇裝飾手柄的巨斧,還有一個超大的帶角頭盔,兩隻彎曲的巨型牛角支楞著看起來就很唬人。小的那堆除了同樣華麗的長劍外還有一套像貴族服裝般的裡衣加刺繡罩衫,遠看也很有調調。


罗德里克检查了一下这些道具和戏服

羅德里克覺得確實如少年所說,只是看起來寬大的甲衣和頭盔都是適合普通人身材穿戴的,只不過用支架撐起來了而已。武器也處理得和正常武器重量相當,甚至羅德里克還覺得略微有些輕。

肖德恩则是分别拿起长剑和斧子,以不同角度进行检视。他观察刃口的锋利程度,又敲击它们的表面,从而推测是什么材质。又以手长为标尺,对比自己的制式佩剑,估算武器的长度

肖德恩看出刃口上塗抹著銀粉——這讓它們看起來很鋒利,實則根本沒有開刃。

肖德恩研究了一會兩把武器,但並沒有什麼所得,武器上附著著很好的塗料和裝飾物,只是稍微有一些擦碰的磨損痕跡,但也都補了漆,看得出來管理這些道具的人很細心。

“看来没什么问题”罗德里克耸耸肩,试着将戏服穿上

肖德恩也迅速换上衣服:“就像刚才那样演,再来一次?”虽然是对罗德里克说话,但他的眼睛却往剧组其他人的方向瞟,“帮忙看看有没有不平整的地方?”借着这个机会他转了一圈,观察其他人此刻都在做什么,是否有什么异常
1d20 察觉
1[1] = 1

肖德恩覺得所有視野中的人都在努力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沒有絲毫違和感。
羅德裡克套上戲服和頭盔,眼睛剛好能從頭盔的鼻孔部位看到外面。視野稍稍有些受限。肖德恩發現羅德裡克幾乎完全被服裝包裹了起來。

突然,兩人發現光線暗了下來,突地又亮起來,原來是舞台在調整燈光。
台下開始有人在整理座椅,大門掛上了華麗的門簾。
算算時間,正式演出已經快要開始第一場了。


肖德恩见罗德里克的外形难以辨识,担心在之后误伤,从堆在一旁的包里摸出一根粉笔塞到他手里

罗德里克试着活动活动身体,评估一下戏服对身体有多大的限制

羅德裡克覺得並不影響自己的活動,整套服裝的重量和訓練時穿好盔甲也差不多。接縫很靈活,甚至還留有通風口。揮舞斧子完全不受影響。

掄了兩下,台下突然跳上來一個人,正是大忙人劇務先生,嚴肅的男人幾乎是用小跑的衝到兩人身邊,看了看換好服裝的兩人,表情柔和了一些,點點頭,快速地說道:「剛才差點忘記告訴你兩,」他指了指地上一個磨損嚴重的圓環標記,「等會這個位置前會放一塊山石,牛頭人就站在上面被刺最後一劍,然後你就……倒到這個圓圈這裡,」他示意了一下,「這裡的地板是活板門,那時候會打開,你進入下面的暗道。」他認真解釋著,「墜落,記得嗎?從山上墜落。然後奧羅登就以勝利者的姿態從另一側退場,去那個休息間。等下一場你們再上場之前到側幕等候。今天晚上一共三場,大家一起加油吧!」


“我们会尽力而为,这个装置应该已经检查过了吧?”肖德恩凑过去看标记了圆圈的地板,在附近寻找活板门的缝隙,而后向下一推

肖德恩在上面完全沒有發現開啟的機關,推測這種機關大概是在後台操作的。
「這是舞台固定的活板門,很多場景都會用到。沒問題。下面墊了軟墊,摔下去也不會疼。好了,帶好你們的東西,去舞台側面,快快,客人就要入場了!」他催促兩人,撿拾起所有還遺落在舞台上的物品。


肖德恩拍了拍罗德里克的肩膀,见他看向自己便用手指作笔状在胸口划了一道,随后持长剑小步跑到舞台侧面的幕布之后等待

罗德里克点点头,大步走向舞台侧面。

兩人在舞台側面垂掛的幕布之間等待著,從這個位置能隱約看到台下桌椅和對面的二樓迴廊。此時迴廊依然沒什麼人在走動,但大廳門口不時有人撩開簾子進入,郝老闆站在場子最邊沿抽著煙斗,很悠閒的樣子,時不時來跟他打招呼的人點點頭聊上一兩句,但幾乎不起身,完全沒了剛才火急火燎的神色。
當座位差不多滿了1/3的時候,兩個劇組的雜役果然將一塊挺大的山石道具搬到了舞台上,燈光也黯淡了一些。之前送道具的少年又滿頭大汗地溜過來,「兩位,一會音樂起來,就該兩位上場了。哦對了,郝老板交代慢點演別急,第一場上人慢。」
說完遞給兩人一人一杯水,「先潤潤。演完您還從這下來,我帶你去休息室,牛頭人這位你直接從暗道就能回休息室。」


肖德恩接过水杯,佯装喝水,却只是凑近了观察它是否洁净、是否有异味、是否可能被下毒。

“说起来,之前演奥罗登和牛头人的演员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拉肚子的?”他笑嘻嘻地问少年,半开玩笑地说,“不会恰好是喝水之后吧?”他一边说一边注意对方的表情和动作

肖德恩覺得水很清澈,沒有異味。少年搖搖頭,「他們非要出去吃艾巴薩洛姆特色菜,又捨不得錢,鑽了小館子,回來今天凌晨就開始又拉又吐,吵得我們也沒睡好。」說話中少不得有些怨氣。
肖德恩覺得少年雖然有些抱怨,但其實還是擔心居多。


“是哪家馆子?我以后可得避免去那里吃。你看上去有些担心?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肖德恩柔声问,同时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目光是否有闪躲。

「我很擔心!擔心他們明天還爬不起來!我可不想在這兒一直待著!」少年氣鼓鼓地,把水杯往兩人手裡一塞。

“但为什么他们没恢复健康你就得留在这呢?原来你们不是今晚演完就走了吗?剧组里应该有载具吧,我想就算带着他们上路也不要紧?”肖德恩接过水,关切地瞅着少年的脸

少年明顯的不耐煩起來,「反正你們就演今天。問這麼多幹嘛?我要去幹活了。」說完轉身就走。

罗德里克晃晃杯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水倒掉

肖德恩出了好些汗,想了想還是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將杯子找了個地方放下,扒拉著幕布繼續往外看:「羅,我看這些來看戲的人好像也很普通啊,沒什麼特別的。」

罗德里克也向外看去,想寻找一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羅德裡克同樣也沒有發現奇怪的人,多數坐下的人看起來都像是艾巴薩羅姆的普通居民,大家樂呵呵地坐下來,吃點面前桌上的零食點心,等待開場。

一段輕快跳躍的小號聲響了起來,一樓嘈雜的人聲漸漸安靜下來,小號像一個在市井中穿行的少年般用輕鬆的節奏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後,在長長的尾聲中,一陣更嘹亮的軍號聲混雜著激烈的軍鼓伴隨著燈光轉動,聚集在舞台上。
肖德恩推了推羅德裡克,「你在前面。我來追你。」


罗德里克比了个‘了解’的手势,拿起道具巨斧,松了松肩膀,迈着沉重步伐,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跑上戏台

肖德恩一揮長劍,憑空啪的一聲,踏著軍鼓的鼓點就大步追上舞台,「你失敗了!沃拉德尼·文!世界之大,已經沒有你容身之處!進攻艾巴薩洛姆就是你最後的錯誤!」劍尖遙遙指著渾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的羅德里克,正義凜然。

台下的客人雖然還沒坐滿,但這舞台上一前一後追打出現的人立刻惹得一陣喝采:「好!」

在觀眾的掌聲中,兩人像綵排時一樣交手過招,你來我往,直到最後一刻。肖德恩雙手持長劍,豎直而立在臉側,擋住了台下的目光,對著羅德裡克衝那塊山石使了使眼色。


罗德里克眨了眨眼,接着发出嘶哑的怒吼声,接下这最后一招,随后夹杂着绝望与不甘,喊出:“不!!!”然后缓缓退到山石上跌入预定的暗门之中。

暗門瞬間張開,羅德里克往下落去,噗地一聲落在軟墊上,果然厚厚的墊子讓他沒傷到半點。眼前忽的暗下來,原來是頭頂活板門又再度關上了。外頭熱烈的掌聲喝采聲隱約可聞。

罗德里克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环境,然后环视四周
顺便脱下牛头

羅德裡克發現這是在舞台下的一個用木板隔出的小空間,前方有一個狹窄的通道,透出昏暗的亮光。

罗德里克拖着牛头,小心地向光亮移动

羅德里克只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牛頭偶爾刮擦到兩側木板發出的聲響,前方是一個敞開往下的地洞入口,木板巷道結構到這裡就結束了,牆上掛著一盞油燈,地道有石製台階。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搬東西的聲音,羅德里克大概能猜到這是舞台上在調整佈景和道具。


罗德里克微微瞪大双眼,向前探头看去,又抬头、扭头望了望,随后拿起油灯,谨慎地沿着台阶走下。

走了沒幾步,大約十尺,就到了平道,油燈的亮光為羅德裡克照亮腳下。前面似乎是一條直道,一直沒入黑暗中。

罗德里克举起油灯向前照一照,稍微侧耳倾听前方有无声响

前方不像嘈雜的舞台,也聽不到天井裡的掌聲和人聲。靜悄悄的。

罗德里克吞下一口口水,继续前进

羅德裡克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前面的通道盡頭有兩扇門。右側門上畫了個牛頭人躺在床上的簡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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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4 于: 2024-04-25, 周四 19:34:43 »
罗德里克仔细端详简笔画,然后用手摸一下画的边缘,最后再听听门后有没有什么动静。

門後沒什麼動靜。羅德里克覺得簡筆畫似乎是最近剛畫的,很新,摸了一下蹭花了一點,似乎是用粉筆之類的東西畫在木板上。

罗德里克慢慢地推开门,举起油灯,小心地探头向里查看

是一段往上的台階,似乎通向一個房間。

罗德里克仍然选择谨慎地走向房间

羅德裡克走上台階,進入房間,身後哐地一聲門扉閉合。

罗德里克听到关门声后立刻回头看去

門又關上了,就如同從未打開過一樣。

罗德里克镇定心神,继续向里小心行进

這是個溫馨的小房間,簡樸的傢俱但桌椅俱全,肖德恩坐在桌子旁回頭看向你,舉起一個水杯,「還好這裡有水,我真的要喝死了。」

罗德里克看到肖德恩,挑起眉毛,又皱起来,疑惑地问:“肖?这是哪儿?感觉不像是休息室啊。”

「即使休息室啊,一樓的房間,在他們放道具的屋子裡。」肖德恩的東西都在他身邊,他站起來接過羅德里克的頭盔,「快休息會,咱們還要演兩次呢。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趁機到處看了看,這劇組好像也不能隨便跑,反正不讓我上二樓⋯」

罗德里克脱下戏服,将它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后问道:“你检查过这个房间了吗?”顺便环视四周

「剛坐下,喝口水,還沒檢查,被剛才那個小弟帶過來的。」肖德恩說:「我們有時間慢慢檢查,主劇目要些時間的。」

“好吧,让我们看看这地方都有些什么吧。”罗德里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

「這水應該沒事,你也喝口吧。」肖德恩把自己的水分了半杯,遞給羅德裡克。「我來檢查地板,你檢查墻怎麼樣?」
「對了,你從那個地道進來,那裡面有什麼奇怪的嗎?是就從舞台下面直通這裡?」


“嗯……感觉挺深的,不像是专门作为戏剧建造的”罗德里克犹豫片刻还是把肖德恩递来的水喝掉,然后开始检查墙壁。

過了大概半小時,外面的掌聲響了一波又一波,聽聲音是越來越大,房間外面的動靜也越來越頻繁,很多道具搬動和人員走動的響動,兩人把屋子上下都檢查了一遍,非常正常,除了一個房門,一個地道,再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了。

罗德里克挠挠头,五官微微揪在一起,“看来这里没什么问题,那应该就只有二楼了吧。问题在于怎么上去呢?”

肖德恩坐在床沿上,搖搖頭,沉思了一會,索性躺下,看著天花板,「這地方的古怪到底要怎麼發現呢……我們等會演第二場的時候注意一下觀眾吧?第一場好像觀眾都是外面來的,第二場不知道會不會和這裡住的人有關係。」

“嗯,有道理,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罗德里克点头道,随后坐到了桌子旁,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在上面。

時間很快流逝,咚咚的敲門聲傳來,那個少年高聲喊:「走走!準備下一場啦!我們去舞台側面等!」
肖德恩颼地跳下床,拿起自己的道具武器,走去開門,「來了來了。」

罗德里克转转臂膀,站起身来,抱起戏服武器,跟上前去

兩人跟著少年穿過出門穿過一個大大的房間。羅德裡克這是第一次經過這個房間,發現四周放著不少大櫃子,有的打開著蓋子(往後掀開,那種老式大木頭櫃子能想象嗎?有點像寶箱),裡面露出千奇百怪的道具和服飾。房間中央有一塊空地,很快羅德裡克就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了,大廳的雙開門被砰地打開,一群人或推或檯搬進來了一堆拆開的模型一樣的道具,黑色的鱗片,彎曲的角,帶著倒刺的尾巴,閃光的利爪,雖然沒有看到全部,但這明顯是一個大怪獸的套子。小弟催促著兩人從旁邊繞過去,通過大門離開這裡,「跟我走,他們還在清台。不過下一波客人很快就要進來了。」

罗德里克一边跟着小弟向前走一边靠近肖德恩耳语道:“能认出这是什么怪兽吗?”

「看著像是某種魔鬼……」肖德恩一邊走一邊打量這些被拆開的部件,現在它們都被堆在房間中間,巨大的尺寸讓人很難想象它的全貌。「但不知道具體是哪種。」

“嗯……”罗德里克思考片刻“看来我们还是无法从这点线索中得到点什么,继续做我们该做的吧。”

來到舞台側面相同的位置,觀眾席空空蕩蕩,手腳麻利的僕人正在重新打掃規整座椅和場地。少數新的客人已經開始落座。少年將兩人的裝備檢查了一番,看沒什麼問題,就和兩人打了下招呼然後離開:「和上次一樣哦,聽到音樂響起就可以出場了。你們兩很棒,再來兩次就收工了!沒事的話我先去忙別的啦。」

肖德恩嗯嗯目送他離開,開始扒著幕布看外面的客人。
「話說,剛才我回去休息室的時候,發現你還走了挺長時間才回來的,這段地道很難走嗎?」他好奇地問羅德裡克。


“是还蛮长的”罗德里克套上戏服“不过除了一个简单的标识和提灯之外没有其他特征。”
“如何,新来的客人有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穿上戏服后,罗德里克凑到肖德恩边上看向外面

「我看到有二樓的人下來了。這次好像不少都是住在這裡的人是客人,幾乎沒有從大門口那裡撩簾子進來的——現在還沒有。」肖德恩繼續瞄著,輕聲說。

罗德里克撇了撇嘴,食指摩挲着下巴,叹口气说:“唉,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

肖德恩突然「咦」了一聲,說道:「好像出了一點騷動,二樓好多人在亂走。可惜,我們馬上就要上場了,也沒辦法分身去查探一下。」

“静观其变,多留意周围情况。”罗德里克拍拍肖德恩的背,低声说道。

肖德恩點點頭,回頭衝羅德裡克咧嘴一笑,「來吧,我們再來一次。這次我要試試動真格的了~」他揮舞著劍對你笑著說。
激昂的軍號再次提醒兩人上場的時機。
觀眾席並沒有因為騷亂就減慢填充的速度,台下已經坐了差不多六七成的觀眾。
其中外圍還站了不少看起來打扮精幹甚至插著悶棍的人。


罗德里克点头道:“好,但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准备随时上场。

兩人踩著樂曲上台,駕輕就熟地演了一套,已經第三次串這套台詞,兩人都很是熟練,順利來到最後環節,羅德裡克又站到了那塊山石上,準備結束表演。隨著台下觀眾的喝彩聲,暗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罗德里克像上次一样向后倒去。

羅德裡克以完美的姿勢落在熟悉的軟墊上,這次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雖然盔甲外套很大很笨重,但仍然迅速就站了起來,暗門合上。但羅德裡克的眼睛也開始適應周圍的光線。頭頂木板的縫隙透入一絲絲燈光,其中灰塵飛散。外面悶悶的鼎沸人聲還在繼續。

罗德里克决定在下面等下一幕剧开幕,听听看究竟讲的是什么。

聽著頭頂上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是安靜,接著是新的音樂,一陣詭異的小提琴拉開序幕,女子的嬉笑聲,誇張地談論著最新的流行和八卦——關於某位新晉的伯爵。羅德裡克覺得雖然這些台詞同樣用通用語念出,但帶著某種自己不太熟悉的口音。

罗德里克尝试听清并记住这种口音的一些发音特征

羅德裡克仔細捕捉著那些口音,發現了尾音的一點獨特之處,並自己試著學了兩遍,直到能成功發出差不多的奇特音調。

罗德里克抓住一些关窍后接着聆听舞台上的声音

這時羅德裡克突然聽到除了舞台上悶悶的話語和音樂聲之外的一些奇怪的聲音。

羅德裡克發現有節奏的聲響來自地道方向。

罗德里克立刻向地道深处跑去
寻找声音的来源

因為沒有了掛著地道入口的油燈,所以羅德裡克的視野在進入地道後變得有些糟糕,幸好這裡已經走過一次,羅德裡克按著記憶中的位置慢慢走進地道,發現聲音更清晰了,正是從前面傳來,咚,咚,咚地非常有節奏的敲門聲。

羅德裡克記得,這是一個有兩扇門的通道口,摩挲了一下,果然,左右各有一扇。

罗德里克在开门前判断一下敲门声从哪边传来

羅德裡克聽到在短暫的寂靜之後,敲門的聲音從自己右側的門後傳來。

罗德里克吸一口气,推开了左侧那扇门。

一股風從左側門後地道的盡頭吹過來,帶著些奇怪的味道,但是同樣的黑暗掩蓋了地道內的情況。

罗德里克眨了眨眼,等了一会儿,去才推开右边那扇门。

羅德裡克鬆開手,左側的門又自動關了回來,砰地合上了。
右側的門同樣被輕鬆推開了。
「羅德裡克?」肖德恩熟悉的聲音輕輕問道。
「快來,出事了。」


罗德里克瞥一眼左侧的门,随后说:“哪儿出事了?”

「在我們的休息室裡。」聲音往後退去,光亮出現,肖德恩走回了休息室,拎起油燈站在盡頭衝羅德裡克招手,「小聲點。」

罗德里克放轻脚步,跟上肖德恩。

門也在兩人身後重新合上。
回到休息室,羅德裡克一眼看到一個男人躺在那張小床上,腹部側面透出斑斑血跡。
他看到羅德裡克進來,警覺地坐了起來。


罗德里克盯着这个男人,问道:“你是谁?”

「探索,回報,合作。」他看清了羅德裡克摘下頭罩後的臉,鬆了一口氣,用沙啞的聲音回答,從胸口摸出一個披風扣大小的東西,朝羅德裡克亮了亮。圓圓的精緻物件上刻著一個開放十字大路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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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5 于: 2024-05-04, 周六 14:44:32 »
罗德里克眨眨眼,皱起眉毛,瞟了一眼那人身侧的血迹,问道:“发生了什么,同志?”

他剛想說話,突然一陣劇烈地咳嗽,肖德恩搖頭說:「他需要我們幫他離開這裡。當然,是偷偷的。」肖德恩舉起手用兩個手指頭做了個走路的手勢,「不能被人發現。」

罗德里克点点头,一边尝试搀扶起那人,一边对肖德恩说:“我们把我的戏服套在他身上头套也戴上,你扶他出去,假装他是我,有人问就说我不小心摔伤了,你觉得呢?”

「你都摔傷了,還能帶著頭套?」肖德恩搖搖頭,「不演戲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把你道具扒了。」
那人勉強站立起來,謝過羅德裡克的攙扶,「休息一會的話,我還能自己走幾步,只是堅持不了多久。」
「重點是外面已經佈置了一圈他們的人守著大廳,不然我剛才已經就混出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伤的你?”罗德里克的眉头依然紧锁。

「這些回頭你們可以申請查閱我的報告,長話短說,我有一些關於這裡的信息要儘快送出去,所以要不引人注意地離開這裡。你們有什麼辦法幫我嗎?」他深吸了口氣,慢慢說,帶著期望地看向兩人。

“现在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吗?”罗德里克询问肖德恩。

「咱們剛才在舞台上不是看到外面站了好些帶著武裝的人,怕不是就是來抓他的。總之不能讓他們發現。我趕回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肖德恩回憶著。
「三場演完這裡也不能躲了,得在那之前想辦法出去。」


“这么说的话,在你去地道找我的时候,我发现那条地道你敲的那扇门旁边还有一扇门,打开就会通向一条岔路,我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不过我们可以赌一把。”罗德里克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哦?盡然還有這種事,你這傢伙,剛才問你又不講!」肖德恩躍躍預試,「可是有個問題啊,我們從這一側沒有辦法打開那個門啊,不然我剛才也不會一直敲門。你一直不回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真是急死了。」

“急昏头了不是,这不是还有一场表演嘛。”罗德里克微翘起嘴角“表演结束后找个借口回休息室,带上提灯,我在地道等你们。一定要小心,见机行事。”
说完,他拍拍肖德恩的肩膀

肖德恩又搖搖頭,「剛那個小孩通知我說最後一場演完就結錢可以走了,所以我甚至懷疑我們走之後可能不能把他留在這,搞不好就會有人進來了。」
「要說混出去……我們三個人大概只有我能混出去,而且就算被人發現大概也問題不大?」肖德恩一邊想一邊說,「總之現在只有地道這一條路可以走,而我們又不能留在這裡讓人發現多出一個人……」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轉。
「你們……最好不要讓人發現和我有關係。」那人忍著痛說。「我不知道對方會做到什麼程度。」
「回協會之後我會躲一段時間,但如果你們被發現了,可能會有麻煩。」


罗德里克打量一下男人,对比他和自己还有肖德恩的身量。

羅德里克發現自己和肖德恩差不多高,但男人略高一些。

“如果我们在表演最后大闹一番,然后通过地道离开呢?”罗德里克说。

「怎麼大鬧?詳細說說。」肖德恩追問。
「你是說我和你也不拿錢直接從地道走?那不是直接告訴他們我和你是探員了嗎?」
「哇,這樣的話,搞不好 劇團老闆也會被認為是我們的同夥?」肖德恩繼續補充。


“或者,让他穿上我的戏服,替我上台表演,我就躲在屋里”罗德里克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们看看这个房间哪能藏住我。”随后巡视房间。

羅德裡克環視了一圈這個小房間,覺得真找不出個地方能藏他這個大男人。連床下都因為太低矮爬不進去。
「讓他演你的角色?」肖德恩琢磨著,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那让他下到地道门前,我演完戏下到地道开门,就可以从岔路离开了,如何?”

「你說的都可以,關鍵是如果這個房間來人了察覺到房間裡有人要怎麼辦。」肖德恩解釋著,「地道通到哪裡你不知道嗎?如果我們知道那邊通往哪,其實我可以現在混出去在那邊等他,完美換人後再回來。就沒有漏洞了。」

“唉,要是我知道通到哪里就好了,我没机会去查看,我觉得可能通向下水道。”罗德里克懊恼地摇摇头。

「下水道……要賭一把嗎?我現在混出去找個下水道入口爬進去。」
肖德恩說,「現在兩個選擇,一是我去下水道,你跟劇團人就說咱兩換角色演,抓緊時間教他你的台詞,你來念我的台詞。二是你去下水道,我和他演。」


“只能这样了,我和剧团的人沟通”罗德里克点头道,“你一定要小心行动。”

肖德恩開始脫戲服,「我還蠻興奮的,終於要開始顯露我的真本事了!」

“怎么样,来干吗?”罗德里克看向探员问道。

男人苦笑了一下,「我沒什麼選擇吧。你們已經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把道具給我吧⋯十幾年沒有背過書了,你來點簡單的。」

“好,很简单,首先…..”罗德里克一边脱换戏服一边不断复述这幕戏的安排。

肖德恩將門輕輕打開一條縫看了看外面,小聲對兩人說,「希望一切順利,如果正戲開演了,不管我有沒有等到人,都到這來找你。提前把老闆什麼的人都支開~」肖德恩最後對羅德裡克交代說,「你可千萬別說著說著把實話給說出去了。」
說完一個閃身出了房間,房門又輕輕合上。


罗德里克看肖德恩离开房间后,扭头对探员说:“怎么样,知道怎么演这幕戏了吗?”

「知道是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少做點動作⋯」他苦笑著問。
「我也不確定能撐到哪句話。」


“嗯……我想以你现在的状态,只需要假装挡一挡然后在最后举起斧头就可以倒进暗门了。”罗德里克眯起眼睛想了想,说。

「只需要……嗎。」他勉強提起斧頭,「要是出了岔子,你就想辦法幫我掩飾一下吧。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察覺到異樣。」

時間飛逝,門外一直熙熙攘攘,直到如潮水般的掌聲隔著墻壁悶悶地傳到兩人耳中,男人深吸了口氣,將頭套帶上,咳了咳,盡力學著羅德裡克的聲音,說道:「我準備好了。」


“好,我们出发。”罗德里克整理了一下戏服,打开休息室的门。

兩人剛走出房門,還沒穿過正在撤放魔鬼道具的大房間,少年已經從不知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把抓住戴著頭罩的探員,「嘿,正是時候,走吧,最後一場了。老闆說你們很棒,要是想要繼續幹這一行晚點和他再談談⋯歐對了,最後一場客人不多,最後的機關就不用跳了,正常倒下退場了直接後台找老闆領錢,他今天可大方了⋯」少年一邊走一邊興奮地說。混不知身後的探員腳步已經開始踉蹌起來。

“哎!那怎么行呢!”罗德里克表情变得严肃,自然地用手勾住少年的肩膀带着他背对探员,给探员休息的机会,同时语重心长地说道,“老板给我们这次机会,我们就要认真地做好,这跳机关可是这幕戏的一部分,我们因为客人不多就把它省略了?这好吗?这不好。这不是不尊重客人吗?要是这场的客人和前两场的客人一对,哎,少了这么一段!难道不会感受到羞辱吗?我听老板说了,这是重现剧团荣光的重要舞台,要是因为我们的疏忽,就让剧团的风评变差,我想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郝老板是个好人,你也不想让好人受委屈是不是?所以我们必须坚持完成,我们不怕麻烦,必须给这最后一波客人完整的、沉浸的体验!”
“你说对不对啊?”罗德里克最后眯起双眼、咧嘴笑道。

少年摸摸腦袋,有些敬佩地點頭,「既然你們都不怕累,那當然是很好。哎?不過你不是演大牛頭怪嗎?怎麼穿上這身衣服啦?」他納悶地轉身去打量探員。

“因为我们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多多磨练我们的演技,交换角色也是一种方式嘛,你放心,即使交换了角色我们依然能完美演绎的。”罗德里克勾着少年缓慢地向前走,同时自信地说。

他皺著眉頭停下步子,「可是你們剛才……確定沒問題嗎?這事兒和老闆說過沒?要是出事了……」

少年有些猶豫,「我可不能下決定,反正也還沒開始,你們去幕布側等著,我找老闆說一下去。別擔心,應該問題不大,但老闆控製欲很強的,這種事情應該讓他知道才好。」
「不過你剛才又說要幫我們做足效果,但又用這麼冒險的做法……不然還是換回來?這樣我也不用跑一趟了。」少年正要轉身離開,旁邊已經有人招呼著讓他去幫忙,他答應了一聲,有些煩悶地回頭問羅德裡克。
「磨煉演技什麼的,以後機會好多的嘛。」


“不冲突嘛,这样我们也有好处啊”罗德里克拉近少年,偷偷在他手里放了几枚金币,“帮个小忙,拖到上台,不会让你背锅的。”

少年被燙到般甩開金幣,錢幣叮噹掉在地上,「你在幹嘛!為什麼要給我錢?」他疑惑地看著羅德裡克,「你們不是來賺錢的嗎?」

“好,我就欣赏你这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才,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也漏漏脸,戴着头套没法让观众看到我的美貌啊,我也想给客人们多留点印象嘛。虽然赚钱很重要,但这也是投资未来啊。”罗德里克摆出一脸无奈。
1d20 唬骗
20[20] = 20

少年狐疑地看著羅德裡克的臉,直到差點把他臉上挖出兩個洞,似乎都沒搞明白他和「美貌」兩個字有何關係,不過他最終還是點點頭,「這個心情……我倒是理解,確實有一些演員……他就追求這種……行吧行吧,哎就是多跑點路唄。」他答應著招呼他的人,揮手表示馬上就來,跑去了前場找老闆。
大頭套裡傳出明顯的喘氣聲,「你還真是能編……人才。」
「我們去舞台邊等吧,讓我……休息一會。」


“呼~”罗德里克收起夸张的表情,轻吐一口气,偷偷地扶着探员,“我也费了好大心力的,走吧。”

兩人來到舞台側面,路過的忙碌的工作人員沒有人注意到兩人,上一場的客人意猶未盡地三兩散去,但圍繞著場地的一圈面有不善的壯漢卻沒有離開。甚至有人想通過大門離開時還會被盤問。

“如何,还挺得住吗?”罗德里克抱起双臂等待开场时问探员。

「還可以。我在默台詞。」頭套下的聲音有幾分嘶啞。

“嗯,上台后你对好台词,留力气举起武器就好,接下来看我表演。”罗德里克叮嘱道。

頭套不方便,他比了個明白的手勢。正當這時,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從二樓抬下一個東西。

罗德里克微微背过身,转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骚动处。
1d20 察觉
20[20] = 20

羅德裡克可以看到眾人抬下的是一具血跡斑斑的人體。一邊搬運著,一邊在讓人傳話給那些站在天井中的人。

罗德里克赶紧转过头,抿起嘴唇,保持平稳的呼吸,静静地等待开场。

「快去叫探索者協會的人來!不能讓他們的人死這裡!」門口一個大漢揭開門簾衝外面喊道。但隨機一陣激昂的軍號聲響起,羅德裡克很熟悉這是提醒他們上場的前奏。

“……走吧,该上台了。”罗德里克沉默片刻后说。

羅德裡克催促著,發現男人似乎有些脫力般的站立不住,但穩定了一下呼吸後他還是率先往台上走去,盡力踩著拍子。
走到舞台中間,他停下來看著身後的羅德裡克。


罗德里克跟着上台,拔出道具剑,挽了一个剑花说:“你失败了!沃拉德尼·文!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壓力和不熟悉的動作台詞讓羅德裡克發揮得不是那麼盡如人意,台下傳來一兩聲噓聲。
男人晃了晃身體,用嘶啞的聲音吼道:「絕不可能!」
他努力甩動斧子,「只要沃拉德尼還站著就不會被打敗!——被你們這種臭蟲!」
「殺了探員的人呢?抓到了嗎?」門口一個穿的很是正式的男人厲聲喝問。一陣騷動從大門蔓延到全場,但大部分觀眾還是在繼續看台上的表演。


罗德里克平稳呼吸节奏,接着快步向前,将剑斩向斧头,随后顺势带着两个道具舞动,适时地使剑斧脱离,配合着身体动作,尽量演出激烈的交锋。最后罗德里克对探员向山石使了使眼色,然后一剑虚劈横过探员胸前,再穿过他左侧腋下,一步一步将他指引到山石上对准暗门处。

雖然男人盡量配合羅德裡克的動作,但他終於在幾個來回後開始呈現疲態,不但腳步虛浮,甚至在羅德裡克砍向自己的時候控制不住身形,將斧子重重掄向羅德裡克。
1D20:
1[1] = 1
他的斧子在舞台上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到了台下。
觀眾躲避不及,咒罵著互相推搡,引起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守在門口的人不耐煩地喝問著。


罗德里克见此情形,顺势贴近探员,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慢慢将他逼退的同时运气用胸腹共鸣喊出:“你失败了,你的野心就此终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低估艾巴萨洛姆的力量。是时候落幕了,沃拉德尼·文!”
1d20 表演
19[19] = 19

羅德裡克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從胸腹處傳來,視線下移,帶著頭套的男人將一把匕首整個插入了自己的側腹。一陣眩暈感湧上頭部。「就是他!殺了探員的人在這兒!」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喊道。

“咕…”罗德里克忍痛扔掉剑,试图拦腰抱住面前的男人将他压制住。

用力的動作令羅德裡克的傷口又帶來一陣劇痛,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PDF成品索引及勘誤

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世人看不穿。收尽百川一海纳,鲜衣怒马踏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