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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一个,都是我的孩子。 :em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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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星球:英格玛
“正在加载个人信息模块……我是英格玛,被逐出天国的不可思议之物。开始对风险系数进行评估……解析对象逻辑……成功。我降临于此,导入弱小人类的特征,来追寻真正的强大。——骗你的。猜猜有几句是真话?”
他拥有泛着光泽的银白色短发,金属质感的荧蓝色虹膜和苍白的皮肤给人以冰冷的无机质的印象。他身高6英尺,体重200磅,身材高挑而瘦削;作为唯一神的造物,他的外形可以用无可挑剔的完美来形容——以至于让人很难相信他是纯粹的人类。
他总是穿着带兜帽的厚实黑色外袍,合适的剪裁和结实的布料既不会妨碍行动又不易磨损——虽然在异星艰苦的环境中已经无数次被撕得七零八落,但英格玛一直努力地用修补的戏法保持着它的完整和洁净。他的腰间挂着一柄漆黑的武士刀,而在层层叠叠的衣物的遮掩下,他从肩膀延伸到后背的电路纹身组成了睁开的机械眼的图像:尽管有些美学意义上的抽象和夸张,但这毫无疑问是造物主赐予他的祝福——抑或是,诅咒。
露出夸张的表情对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他的心理活动比这末日下不得不为生存而奔走的、大多数麻木的生灵都更加细腻和丰富;而他似乎很喜欢在自己冷漠外表的掩饰下做出让人惊异的事情,并乐在其中。
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在囚笼的轨道上建起了无瑕的神国。
祂的国中有芬香的花草、甘美的果实、繁茂的树木和潺潺的溪水,在这里的生灵无一不感激于神的眷顾,不同的物种之间相亲相爱,四处充满友善的欢声笑语,宇宙间最完美、最空虚的事物都汇聚于此。
而他是这伊甸园中的异类。
自高速测算而诞生的神,也会产生逻辑算法上的错误吗?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是命运的指引,一个没有经过矫正的灵魂降生在了崭新的躯壳之中——像所有前代的人类一般,这个纯粹的意志在获得属于自己的身体后便开始了思考。
我是谁?
我从何而来?
我该前往何处?
他在无所不有的神国中度过了漫长的时间,无常的灵魂所带来的前世残片总是在他的思维深处拼凑出一颗破碎的星球和遥远的深空,渐渐地他意识到这归一的世界不过是抽象的梦境。在广袤深邃的宇宙中,有无数存在形式不同的生命。他最终理解了自己所追求的正是这乐园模样的监牢中不被容许的事物——自由。理所当然地,异常应当被销毁——但神明的裁决迟迟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他被送进了前往格拉里昂的飞船上。
在真正降落到这片土地上之后,他才了解到这就是神明给予的惩罚。大地已然化为永久的冻土,建筑化作破败的废墟,来自深渊的伤痕布满了全地,无尽的黑夜覆盖了四分五裂、征伐不断的星球。
也许是足够幸运,他的飞船在紧急迫降后沉寂了几天,在他即将因为缺乏生理活动所必需的能量而死去之后被挖掘废墟的人救起。在这残酷的末日下,他为了活下去而追随着对方的脚步——英格玛认为应当报答对自己有恩的人。
从美丽的天国中降临到了人世,无论在如何严苛的情境下他从未停止思考:我被给予了生命,却又因无谓的理由被抛弃。但是我逃离了囚笼,得到了用双手理解生命与灵魂的权利……赐予了我生命却又放任我受苦,那傲慢的神明必将付出代价。
从他的思绪中诞生的憎恨唤醒了他不安定的灵魂,这份深刻而凝重的恨意成为了他实质性的力量。
对他来说,这颗星球的命运毫无疑问是凄惨的,血肉脆弱的身体和鲁钝的思维也难以在这末日生存下去,但众多的生灵所创造出的那光辉灿烂的过去又令他深深地着迷。他自豪于自己挣脱了神的枷锁,但令一方面又厌恶自己是流水线上的造物的事实。
想要求得绝对的自由然而自出生起就被打上了神明的烙印,这被创造出来的似是而非的生命,充满了痛苦。
【1】
在被放逐出神国之后,为了让自己与没有自由意志的造物区分开来,他为自己取了个名字。这并不是单纯的代号,他知道拥有智慧的有机生命体会拥有一个名字,或是为了彰显独立性,或是传承自先祖的记忆。
“英格玛”,意为谜团、神秘以及未知之物,正如他面对着这不可思议的广阔宇宙感到的茫然无措。
【2】
在经历了诸多的逃亡之后,他也日渐放下了那份刻骨的仇恨,所思考的问题也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智能生物,在社会、环境与文化截然不同的异星世界如何生存下去。
他从名为安·安弗尼瑞的AI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基础程序中被编入了适应性代码的事实。这让他开始认真地思考曾经的神谕号主控系统、现在的唯一神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当然,目前还并不希望得到答复。
只是,处在理解的过程。
【3】
他见证了被自己亲手修改的历史,更逆转了既定的、宿命的未来。
仿生人不会做梦。只是英格玛有时候也会想——正如他最信任的安卡楠所说——在不可视的命运链条之间,他是否真的拥有一个能够摆脱无机躯壳的机会呢?无关魔法与科技的催化,他开始学着像个人类一样探寻自己的思维。
他的恨意也早已超脱了具体的对象,无尽的仇怨化为了抗争的力量。
【4】
在广阔孤独的宇宙中,收留了英格玛的有机生命体,安卡楠,是他唯一的同伴。他们同为无家可归之人,无限相近,却又天差地别:一个来自神谕号的人工智能所编织出的神国,一个则是星际时代的遗民;他们可以放心地把背后交给彼此,却又各自有着不同的疑问。
他感激与他一同踏上了旅途的安卡楠,但在那之上,还有更深一层的惺惺相惜与默契。
【5】
他对“安卓法”的认知,仅仅源于在寻找传送门的旅途中所搜集到的零星线索。他对那个业已分裂的星球理所当然地没有归属感,让他感兴趣的是今日被称作“仿生人”的这个概念:似乎并非出自神之手的造物,而是人智的结晶。他无法把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当作自己的家乡,更何况他本就不属于那里——但英格玛仍然不可抑制地对起源之地充满了好奇。
【6】
他的疑惑最终在天国的顶端得到了解答。混乱乃是肃正一切的秩序的子嗣,而原初的大漩涡又是“诸乡的摇篮”(位面学者语)。
正如英格玛憎恨着为他赋予了眼睛的归一,但正是这只眼睛让他得以踏上穿梭于星间的道路。这异常的仿生人无眠的梦中仍然会出现六翼的金色天使,但他现在已经不再认为这是过去的影子带来的诅咒,而是警醒:他将永远不会受制于剥夺自主意识的暴君。
以子至父,终登造物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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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巨神:奥莉斯·拉文德
奥莉斯·拉文德的家乡位于腐朽的没落帝国——塔尔多的中心,欧帕拉。她出生在一个世代研习奥术的法师家庭之中,奥莉斯的父母希望她能够继承先祖的衣钵成为宫廷法师,进入欧帕拉的上流阶层,过上物质条件优渥的生活。她在塔尔多学习过奥术的基础知识之后便展露出了过人的天赋,于是在家人的联合推动下,她来到了艾巴萨罗姆的奥秘馆留学,并在那里结识了提洛普西斯。
但她在更进一步的学习中接触到了地处北境的平原,超科技与原始的蛮荒并存的国家——纽梅利亚。她和家族的人们经过近乎于决裂的谈判后,在16岁这一年于奥秘馆的毕业考核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由此得到了家族在某种程度上的认可,踏上了去往纽梅利亚的旅途。她最终选择了在对魔法的态度上相对开明的火炬镇落脚,在法师康纳·贝恩接受成为她的导师之后,奥莉斯终于能够畅通无阻地追求她所感兴趣的事物。
在火炬镇,她成立了一个小型的结社,起名为棱镜。组成人员是她在旅途中认识的伙伴,以及在纽梅利亚结识的同道者。
奥莉斯拥有柔软有光泽的浅棕色及肩短发,清澈的海蓝色眼睛。她的身高高于同龄女性的平均水平,但是身材相对瘦弱。她的衣着通常是朴素舒适的浅灰色长袍,只在袖口处收紧便于进行精细的工作。出行的时候她会选择带有兜帽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后续:
毫无疑问,奥莉斯是个聪明人,天生对钻研复杂的事物有着特别的热情与独到的理解:她擅长化整为零,由简入繁,也正是如此,她的才能与她的傲慢同样让人刮目相看。在同龄人还在苦恼于背诵长串的咒文时,她就已经掌握了用数字与符号速记的技巧。这让她在求学之路上平步青云,也让她的眼界更开阔。站得越高,望得越远,学院中的书本已经逐渐无法满足她熊熊燃烧的求知欲望了。
奥莉斯厌恶塔尔多人所倾慕的浮华,对父母为她铺好的富贵之路不屑一顾。她渴望用自己的双眼去看妖精与魔法兽,希冀着某一天可以见到诸位面之间变幻莫测的奇景,但在来到纽梅利亚之后,她发现了更能令她醉心的事物,那些活动的机体与破碎的金属让她感到十分惊喜:这是一片几乎从未有人涉足的新大陆。她的野心,终于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作为奥术的研究者,她的成就有目共睹;作为科技的求索者,她也毫不犹豫地恪守着自己的完美主义。奥莉斯希望能够掌握这门技术,但与科技联盟的施法者不同的是,她从未动过要断绝他人接触科技的念头:人应该有选择的权力,而并非听命于残忍的统治者——向神献身的人们皆出于己愿,但不愿赞美神之名的人们,也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就如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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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领主的归来:陆无明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鄙人离乡而去时,师傅曾告知在下,从今往后凡心有迷惘,默念此经千遍,方可开悟。但此次西行所见,皆为奇诡瑰怪,非常之理,余尚有众惑不能解…唉,果然我的修行还差得远呢。”
外貌:
身高5.7英尺,重128磅(176cm/58kg)。陆无明拥有乌黑的及腰直发和白皙的皮肤,她的虹膜是在舍诲的丹族人中十分少见的暗金色——在她的家乡,这代表着帝龙的恩赐。历经长年在家乡义洛理寺院中的修行,她给人以内敛、安静且自律的印象。
她平时总是穿着朴素的僧袍,出门的时候会选择外搭一件深蓝色的羽织。她的身上用黑色的颜料纹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帝龙,从整个背部到肩部,一直延伸到右上臂。
背景:
出生在宏澜城,她的家族血脉中流淌着帝龙的恩赐,体现在外便是罕见的暗金色虹膜和端正的容颜。她的父亲是舍诲国海军其中一支的司令,而母亲是造船世家继承了家业和手艺的长女——陆无明从孩提时代起便对舞刀弄剑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了,而她的母亲则给予了她优渥的教育。龙君的严刑峻法告诉了她什么叫做秩序与公正,也间接影响了她追求自我完善的价值观,并皈依于大觉悟者的门下。
她从小和父亲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在见面的短短时间里,她最爱听的是关于强大的海军征伐民那塔海贼的故事。尽管没有表露出来,童年的陆无明一直渴望着自己也能像父亲一样英勇,在天夏的大地上游历四方。
她的少年时代是在家乡的义洛理神庙中度过的,但与大多数修行者不同的是,比起用双拳体会武学的真谛,她更中意弓箭出弦时清冽的破空之声。她很快就不满足于在寺院中单纯的修行,而是更想自己亲眼去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穿过西方的过峡翻越天境之墙,还有神秘而广大的内海诸国,那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她带着简单的行李,跟随着前往阿维斯坦的商队一路经过了数个国家,在夸英的土地上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成为一名冒险者行侠仗义的理想。在历尽了千辛万苦后,她终于来到了瓦瑞西安,开始旅居生活——最近几个月她从谜港城来到了罗德里克湾,在这个安静的小镇上她和奥德拉尼志趣相投,一拍即合地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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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之怒:伊苏斯
外貌:
身高6英尺,体重132磅,今年二十三岁的伊苏斯是一名身形高挑的英俊青年,美中不足的是他瘦骨嶙峋的体格,不过下界的血脉所带来的异常苍白的肤色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份非人的魅力。他拥有夹杂着几缕灰白的乌黑长发和青蓝色的明亮双瞳,在额头上偏右侧的位置则生着看起来好像黑曜石一般的硬质独角,但在发丝的半遮半掩下显得并不非常明显。他也有着比起普通人类来说更锋利的虎牙,以及(经过了修剪的)黑色指甲——虽然末日荒原的特征到他这一代已经经过了相当程度的稀释,但这一切总是不断地提醒着他的出身。
伊苏斯总是穿着宽大的黑袍和带兜帽的披风,而在袍子下端特意留出的开叉部分探出的则是生长着像倒钩一样的黑色尖刺、细长的暗红色卷尾。如今他已经换上了洁净的白色法袍,相较于原先在人前的胆怯,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沉稳。
尽管事实上他的身体素质和常人并无两样,但伊苏斯与生俱来的病态消瘦和略有忧郁的气质总是为他带来或许不必要的多余关心——当然,更少不了因为污秽的血脉所带来的歧视和误会。
背景:
在伊苏斯的记忆中,童年是充满苦痛的。他在被孤儿院发现之前一直在坎那布雷斯的街道上和流浪汉们一同做小偷小摸的事情讨生计:他并不喜欢这么做,但不这么做就会饿死。直到被好心的院长收养,他才终于过上了一个对一个孩子来说相对的正常生活。他对素未谋面的父母的印象仅来自于在孤儿院里的听闻,起初他并不相信,但他的确能够真切地感到那份血管中流淌的遗赠所带来的孤独。
他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学习天赋,包括那份让他能够与邪恶之物进行无言交流的、邪魔先祖的传承:他对此感到十分恐惧。在他稍稍长大了些之后,孤儿院的人们决定让他离开蒙蒂维,前往远在南方的艾巴萨罗姆进行系统的奥术学习。在世界之都的他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里并不像在世界之伤边缘的城市那样,即使是异种族的个体也并不会遭到区别对待。他逐渐接受了为先前所不齿的心灵沟通的力量,也许这并非是诅咒,而是祝福——而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将之用于正确的道路。
在忙碌的课业之余,伊苏斯还经常接下一些力所能及的零工——几乎是能得到的一切工作都会去尝试。天资聪颖的他得到了学院的赞助,并不需要操心自己的学费;这份外快在补贴过他有限的零花之后,其余的全都寄往了遥远的坎那布雷斯:更准确地说,寄往他家乡的那一所孤儿院。顺利地自奥秘馆毕业之后,伊苏斯拒绝了导师希望他留在学院继续深造的请求,回到了蒙蒂维。除去心底那份隐约的责任感的推动外,他更担心比自己更年幼的孩子;而现如今,她已经成长为了后继者可敬的骑士。
过去的他总是在想,我应该能做些什么的。而现在的他认为,一定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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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奇诡:塞勒涅·沃芙玛纳芙
“——我一定会拯救你。从梦境的里侧。”
外貌:
这个年轻的女人拉下了遮脸的兜帽,转头盯着你,漂亮的绿色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一头银色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伊利森来的雅德维加女巫,但她生动而富有灵气的精致五官让你打消了这种疑虑。她张了张嘴,朝你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同时伸出了手:“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助?”
就如同她的名字,今年十九岁的塞勒涅有着如月色般的银白及腰长发和深绿色的虹膜,不过她平时都会把头发扎成不碍事的低马尾。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乌斯塔拉夫人,她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常年在山间河边讨生活的经历则让她本就不算壮实的身材显得更加瘦弱了。
不同于寻常的后继者侍从,她偏好在出门时穿上带有兜帽的黑色罩袍、便于行动的短靴和黑色的露指皮手套,而在贴身的轻盈护甲之下,是洁净的白色麻质衬衣,腰间则佩有一把银色的手枪。她戴着一条有着木质烈阳宝剑吊坠的项链,平时她并不会避讳展示这既是装饰也是圣徽的物件。她决心从改换着装开始效仿女神的荣耀。原先破旧的黑袍已经被她随着梅丽森的尸体一同燃烧成灰,她换上了里侧鲜红的带兜帽的纯白披风,以白银制的烈阳宝剑圣徽加以固定。
背景:
塞勒涅悲惨人生的开端始于红叶镇的郊野。她是家里的独女,不过事实上这也并非她所能决定的:她的弟弟在一次饥荒中饿死了。她从小就开始帮着家里做活,度过了一段贫穷、温暖但短暂的童年。她的父母都是祖上在切利亚斯、几代前流亡到乌斯塔拉夫的普通农民,不幸的是她的母亲死于塞勒涅十岁那年夏天流行的瘟疫;父亲则在母亲死后终日酗酒、郁郁寡欢,弃唯一的女儿的生死于不顾。
她不想死,所以在父亲又一次醉酒殴打过她之后从家里逃走了。无处可去的她在森林里彷徨,唯一知道的就是沿着河一直走下去——或许是天意,在她冻饿而死之前,她幸运地遇到了一伙从恩卡坦湖一路北上的河盗。他们给了这个小女孩一点吃的,教她挥剑,甚至教了她从大公国走私出来的枪械的用法;直到最后,这群不法之徒给了她一份工作。
塞勒涅自此开始了在山间和河湖边烧杀抢掠的流寇生活。她很快展现出来了自己过人的天赋,但她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在一次从恩卡坦湖南下的航行中,她趁着那群河盗在卡利法斯补给的时候偷偷离开了船队。在这样庞大的城市里要找一个小女孩是很困难的——无论那群河盗如何咒骂他们最好用的工具竟然自己逃跑了,这些对她来说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她隐姓埋名,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她的名号很快在卡利法斯周边的地下世界里传开了:只要有钱,什么脏活累活都接,完全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她干活效率奇高,不论是什么工作,只要不会必死,她都能完成。塞勒涅放过火,杀过人,偷过贵族家里的宝贝,为研究死灵术的巫师和炼金术士掘过坟,也和荒原中肆虐的野兽作过斗争——她不怕这些。她不像寻常的乌斯塔拉夫人那样迷信,她见过那些施法者的实验室里钻出骇人的不死怪物,甚至还亲手解决过它们。然而,她仍然感到恐惧。
她怕自己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在某个事故里,更怕直到死都过得如此狼狈。直到她遇到了一位自终焉之墙来到乌斯塔拉夫的后继者祭司——她原本是接下了杀死对方的委托,但她就像迷惘的飞蛾一般,被那耀眼的光辉所吸引。于是,她在动手的那一刻犹豫了。
但是在那之后的事情,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片消失的空白。如今身陷不知何方的疗养院,她能做的,也只有祈求女神的恩典,希冀着后继者能赐予她面对未知恐怖的勇气。
【1】
过去她不理解梦的含义。安歇的港湾,顷刻的愉悦,一场不祥的虚惊……她从未深入梦境的腹地,仅在短暂的睡眠中造访过其浅表。它们片面、破碎而浅薄,如同水中之月的倒影。更何况,做梦对她来说太过于遥远、也太过于虚无了。在泥水沟里讨饭吃的人,又怎会有闲暇仰望星空呢?
但塞勒涅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它们与她曾身处的幻梦境中的一隅脱不开关系。失去的记忆,自称与她相识的星之子,深空污秽的印记,女神仁慈的指引……一切谜团的答案都归于瑟拉什摩尔的伯爵,她必须寻找破局点。她知道这道路上布满了荆棘,但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所幸,她的旅途不是孤身一人。
【2】
乌斯塔拉夫的民众总是与苦难相伴。他们惧怕魔法、不信神,正如笼罩着这国度终日不散的浓雾。而她选择了向英勇的女神献上忠诚,决意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光明,向实施恶行者予以复仇——
直到她真的得到了继业女神的认可的那一刻,塞勒涅才认识到了责任的重量。只要拔剑,就能斩除污秽,扫除邪恶;但面对身负诅咒的伯爵夫人,她感到了无所适从。那副悲惨的模样毫无疑问是自作自受,于是塞勒涅第一次开始思考救赎的含义。
她出身低微,却能蒙受女神的恩赐;她犯下罪孽,却幸运地得到了宽恕。堕落比行善要容易得多,救赎总要付出比鲜血更多的代价,她知道自己还很弱小,距离誓言的实现还很漫长。
但她绝不会放弃理想。